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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教育路上的“独行者”——访著名书法家史彦鹏

日期:2014.11.24 点击数:570

【类型】报纸

【关键词】书法 教育 路上 独行者 著名 书法 家史 傅山 

【内容形式】文本

【媒体类型】电子

【访问范围】太原市图书馆局域网

【附注】文章在本报:第8版书画·收藏

【中图分类】T,2,J29

【全文】

“史彦鹏擅隶书,自己的学生却无一人写隶书”,相较于早已被认可的书法功力,如今史彦鹏个性十足的教育方法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在书法圈子里,提及史彦鹏,他总被友人贴上“有个性”的标签,的确,从事书法教育工作二十年,无论是书法教学理念,还是书法教学方法,他都有着个性化的思考。

走进书法教室,这位连续十年获国家教育部“书法指导工作一等奖”的隶书高手给自己的定位更多的是一位老师而不是书法家。

不教隶书的隶书高手

走进青年宫的书法教室,最吸引人的是一幅稚气十足也童趣盎然的书法作品。笔笔线条透着魏碑的规矩,又有天真大胆的起伏变化,一个孩子的认真严肃和天真烂漫浸在每一笔中。这幅作品在少年书展上获了一等奖,是史彦鹏颇为喜爱的学生作品,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痛”。“这么好的苗子迫于课业压力无法再学书法。”史彦鹏把那幅作品挂起来,对他自己是一种告慰,也是对那段师生情的一种缅怀。

“我不想让学生身上有我的影子。”对于许多人而言,史彦鹏的这种教学观点多少有些偏执和不近人情。哪个老师不是把自己最拿手和最擅长的教给学生?但史彦鹏偏要放下自己擅长的隶属去教魏碑。

“学生也经常问我这个问题,我相信当他们真正走向书法领域会理解我的。”史彦鹏自信地一笑,但语调里多少带着点心酸。“我宁愿让他们现在误解我,也不能扼杀他们成长的道路。”

“我一教隶书就容易让学生像我,放着古人的经典不学让学生学我,这不是害学生吗?他们应该有一条宽阔的路,自己选择往哪个方向去。”史彦鹏的一意孤行看似有些“专制”,但却在为学生打好基础的同时给了学生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如今,史彦鹏的学生从孩童到老年人都有,其中也不乏后来写了行书、草书的,但唯独没有写隶书的,这对史彦鹏而言,也是一种成功,至少他让学生找到了自己所适合和钟情的书体,没有扼杀了学生学书的兴趣和动力。

史彦鹏的“偏执”在不懂书法的人看来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但在内行看来,史彦鹏的“有个性”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艺术需要技巧的支撑,但要真正走上艺术创作的道路,创新和个性化的因素必不可少。书法艺术中,最难的不是对前人技法的模仿和锤炼,而是有自己的神韵在其中。

史彦鹏深知老师对自己的影响,便不愿再让学生“重蹈覆辙”。“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很深,一旦书写习惯养成,很难再改过来。”当年史彦鹏先后师从著名书法家王留鳌先生和王朝瑞先生学习书法,至今都有那么几笔一眼便能认出来像是王留鳌或王朝瑞。

“我记得那时候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要模仿我,更不要像我,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就不可能再有所发展’,我当初不理解,直到后来朋友一看字就知道谁是我老师,我才知道老师那句话的用意。”

那时,史彦鹏也曾天真地认为,只要能模仿了老师和其他名人的字,那就是走向成功的捷径。渐渐的,史彦鹏发现,艺术是表达个性的,没一笔是“自己的”,他就不是个好的书写者。

魏碑 融入书写者的真性情

教魏碑,并非史彦鹏个人兴趣使然,通过对各家书体和书法历史的研究,史彦鹏认为魏碑是最适合初学者奠定基础同时又不束缚其发展的书体。积累了二十年的教学实践经验,如今的史彦鹏对此更加深信不疑。

“现在多数人教书法是从颜柳欧赵入手,但唐楷从哪儿来,还是要追溯到魏碑。没必要强调从唐楷入手才能写好书法,王羲之成为大家是因为学过唐楷吗?”史彦鹏语调一扬,好胜的劲儿又上来了。

“人们对‘楷书’的认识多是从美术字的印象中来的,美术字由宋体而来,宋体由颜书而来,所以学颜书的人多是为了好看,既然为了好看干脆去练美术字好了。”史彦鹏的性格里没有“委婉”这个词,一是一,二是二,尤其和朋友们在一起时,开着玩笑也总要孩子气般的争出来个高低。

“颜真卿写《多宝塔》《祭侄稿》的时候已经是篆隶高手了,人们现在追求的颜体并不是颜真卿本性的东西,没有研究他书法的根和经过,而是从他的最高成就开始,只能学到皮毛学不到精神。”史彦鹏对追求书法内在的精神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执着。他认为人们之理性的研究前人的物质成果而不研究前人性情中的精神内涵便失去了书法的本真。唐楷与魏碑统属楷书体系,唐代书法家将魏碑的用笔与结体进行了重新的整合与创造,形成了法度严谨,风格整饬,体势端庄的具有庙堂之气的楷书;而魏碑无论从结构还是气势上,更具有灵气,既天真烂漫、点画峻厚、骨力洞达,又不失汉字之规矩,奇趣妙生,血肉丰美,遒丽天成。

从魏碑和唐楷的笔法、字法、章法上来讲,史彦鹏认为魏碑更适合初学者感受书法的奇妙精绝之处。在笔法上,唐楷以圆为主,魏碑以方为主,但魏碑又不拘泥于某种笔法,在“方圆笔和中侧锋转换”的问题上更加灵活,表现力更强,而唐楷很难解决侧锋用笔的问题;在字法上,魏碑结字与唐楷之规矩方正迥异,但魏碑较中规中矩的唐楷而言,在字形处理上经过适当地夸张变形,根据上下字的关系适当地进行中轴摆动,体现出了错落、跌宕的动态感;在章法上,单字线条的粗细、斜正、长短、枯润、曲直以及笔画的粘、穿、搭、跳的合理运用,到通篇的墨块安放、细笔枯笔的选位分配、中轴的摆动都是使魏碑的形式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赋予书法独特的、个性化的趣味。

“从魏碑上手确实比从唐楷上手难度要大,但过了这道坎学其他的书体就容易多了。”提及以魏碑教学,初学者是否容易掌握的问题,史彦鹏直言不讳。“魏碑能融入书写者的性情,伸缩空间大,有唐楷无法表现的情趣,更能引起书写者的兴趣。”

以书育人 传承传统文化

在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上,史彦鹏算是最接地气的传承者。他从“社会主义大院”将书法的火炬接过来,又用二十年的时间将书法结合传统文化的其他形式传递到学生中间,送进了寻常巷陌。

6岁学书法,11岁参加省书法作品展,论资历史彦鹏算是书法界的“老前辈”了。1975年,太原兴起一阵“社会主义大院”热,史彦鹏的父亲因为书法写的好成了大院书法组的负责人,只要有活动,书法爱好者都要聚在史彦鹏家相互切磋。渐渐的耳濡目染,史彦鹏迷上了书法。

“那时候王留鳌老师经常到我们家,我就开始跟着王留鳌老师学书法,他是我第一个正式老师。”那时候王留鳌先生本来是被请去辅导哥哥、姐姐写书法的,却被年纪还小的史彦鹏缠上了,只要一见面就让王留鳌先生教自己写字。不过,孩提时代的史彦鹏也对得起他“烦”老师的那些日子。小学四年级时,史彦鹏的一幅作品在当时全国发行的《红小兵》杂志上发表,成了有名的小书法家。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史彦鹏进入号称山西书法班“黄埔军校”的南宫书法班跟随王朝瑞先生学习书法,用他自己的话讲,从那时候他才真正了解了书法艺术,也明白了书法艺术是一种文化和精神的传承。

自1995年第一次代课到如今,史彦鹏已经作了二十年的老师。时间越久,对书法和传统文化越崇敬。提及把简化字写进书法作品中的现象,史彦鹏竟用了“残忍”来形容。

书法与中国传统文化是无法割裂开的,书法作为传统文化的核心载体,同时也承担着文化传播的功能。日常教学中,史彦鹏极力将这一功能运用到对学生的训练中。

“黑板上的字都是学生课前写的,把他们自己的名字挂上去,人人都写得认认真真。”史彦鹏看着黑板上的粉笔字笑笑,对付学生,他总有很多能立竿见影的“新招儿”。“每天背个成语,用繁体字写在黑板上,加大他们的成语量的同时还能记记繁体字、练练板书和字形。”每年快到春节的时候,史彦鹏都会组织学生现场书写春联,让学生感受现场书写的氛围。“现在春联都成了印刷品,已经失掉了原本的文化内涵。我让学生写春联,让他们把传统文化传承下去,另一方面也是对他们学习的促进。”史彦鹏让学生把自己写春联贴在自己家门上,“贴自己写的春联对他们来说是很光荣的事儿,这样学书法的兴趣就有了。再则,等他们稍微有点进步,通过对比就能发现原来的问题在哪儿。”史彦鹏的“招儿”的确管用,每天看两遍自己以前写的春联,不少学生“撕春联的冲动都有”,也更刺激了他们在传统文化传承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本刊记者 柳婷 高洁

后 记

教了二十年,反思了二十年。史彦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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